沈长离来不及回答,只看向无影,“点住王爷昏睡穴。”
无影虽然不明白沈长离要做什么,可眼下他只能照做。
“我不要我不要……”
不等无影的手指落在寒君袂身上,寒君袂就剧烈的挣扎起来,他身子底强,只听见“扑通”一声,无影和鹤神医先后就被推下了浴池之中。
“哈哈哈!大傻瓜!”寒君袂拍手叫绝,
“大傻……”
声音未落,沈长离一个手刀就将其打晕,中止了这场闹剧。
“无影,快把王爷扶到床上去!”
局面随之平静下来。
沈长离继续吩咐,“无影去取冰块,鹤神医取银针。”
二人照做。
待鹤神医取银针回来,甫一踏入房间,就打了个寒颤,环视一周,惊讶地发现屋内已经摆满了冰块。
“沈姑娘,王爷身中寒毒,怎么能处于如此高冷的环境?”
最后一根针落下,沈长离才回答道:
“古人言,以毒攻毒。王爷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肺腑,只有剑走偏锋,才能达到效果。”
鹤神医半信半疑,“这样极端的法子,只怕会对王爷的身体产生损害。”
“还能坏到哪里去?”沈长离一句话,打消了鹤神医所有的顾虑。
“十几年的寒毒侵蚀,若非他身子底好,只怕早就归西了。”
鹤神医惊讶于沈长离口无遮拦,还未回答,沈长离继续道:
“再者说,王爷本身有抗体反应,这点物理上的寒冷,对他没有伤害。”
“到底何为抗体反应?”
“王爷身中两种剧毒,而又时常受绿矾的侵袭,换做常人,早就或毒发身亡,或心智不全五识皆失了,王爷的身体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伤害直伤神经,暂时关闭了神经系统的通道,毒发之时才会形如一个孩童。”
沈长离说这话时,已经完全带入了现代的身份。
在看见鹤神医惊讶的目光后,才骤然想起,这个世界的人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,连忙补充:
“简单来说,这是因为王爷的身体在自我防卫,根本不是药物的副作用。”
鹤神医干笑两声,“所以,这种反应对王爷有益?”
“有益也有害,”沈长离镇定的说,
“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外人面前,只怕又要引起一阵轩然大波。”
此话落下,鹤神医向沈长离投去了敬佩的目光。
一个十五岁的少女,格局竟如此大,目光竟看的这么远。
“不过眼下没有解决的办法,我们只能静观其变,尽量不让王爷的那副模样出现在外人跟前,”
沈长离打了个寒颤,“太冷了,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,我得去洗个澡。”
“好。”
因为寒君袂毒发一事,掀起了一阵风波,这个时候,倒也没人关注沈长离。
她身形一跃,就飞上了房顶。
今日留下的主要目的,不是帮寒君袂解毒。
玉灵珠究竟被藏在哪儿呢?
庭院深深,人影潼潼。
一座荒废已久的院落吸引了沈长离的视线。
她刚要飞身而上,却敏锐地发现荒院旁边的树上,藏着好几个黑影。
若非她前生经历过魔鬼训练,根本不能发现,可见这些人武功之高超。
一个荒院,怎么会围这么多暗卫?
一定有蹊跷!
沈长离从须弥环中取出一瓶迷药,如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去,随后便是几声通通的掉落声。
一,二,三……八,足足八个暗卫。
沈长离越发好奇的踏入院中,然而才迈出一只脚,耳畔一阵疾风刮过,而后便是如骤雨一般的箭矢飞射而出。
刷刷刷!
沈长离迅速反应,才躲过一劫,但手臂还是受了些擦伤。
妈的!
这简直就堪比现代的激光线了。
一座荒院,除了暗卫看守,还有墨家机关把控,真是不简单。
不过再精密的机关,也抵不过来自现代的顶级特工。
待沈长离摸清了机关的规律,解下外袍,一边进门,一边旋转挥舞外袍,以柔克刚的抵挡箭雨。
随后纵身一跃,很快到了内院,她迅速开门,进门而去。
只是没想到,这门后根本不是房间,而是一个通道!
“啊!”
沈长离惊呼一声,随后就掉了下去。
耳畔只有呼啦而过的风声,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。
砰!
通!
嗙!
噔!
几声巨响,沈长离终于接触到了实地。
她扶着手边的“箱子”勉强撑起身子,随后从须弥环中取出了一个微型手电筒。
打开灯光的一瞬间,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
一架剔透的水晶/棺赫然盛放于眼前。
沈长离倒不是被这棺材惊到,而是被棺中躺着的那个容貌尽毁的女子吓了一跳。
若非她前生见惯了生死,且不相信鬼神之说,一定会被这女子的容貌吓死。
因为,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。
女子的面骨,不知被什么钝器砸成了凹形,血肉模糊的皮肉,勉强趴在骨头上,但已经找不到五官的分布了。
整体看来,就像是一摊肉骨混合物,外附一大摊干涸的血块,触目惊心,恶心至极。
而这个女子的其他身体部位,也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,就肉眼判断,大大小小就有一百多处,纵横交错,深浅不一。
但致命伤,还是面骨破损引起的大出血。
这是什么深仇大恨,手段竟然如此残忍?
沈长离直觉性的排除寒君袂,寒君袂虽然手掌杀生大权,可他不是一个变态。
而且,有见过杀人凶手将被害者安置在棺材里的么?
寒君袂此举,更像是保留证据。
更诡异的是,沈长离见到这具尸体,并没有想呕吐的冲动,相反,她的心受到了很强烈的触动,她很好奇这人是谁,这个零碎不堪的女子,究竟是什么人?
沈长离擦了把脸,陡然揩到了一把泪水。
她愣住了。
这是来自原主的感觉。
难道,原主跟这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吗?
原主身份,并不只是沈家三小姐这么简单。
沈长离想打开水/晶/棺,更加直观真切的检查一番,只是不等她找到机关,就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从这个脚步声中,沈长离基本可以判断出,来者武功不俗,在她之上。
三十六计走为上计!
沈长离熄了手电筒,在漆黑中摸索着前进,等到察觉一丝湿润空气的味道时,她直接摸入水中,游离了现场。
她水性极好,在水中也算是她的天下了。
说着水流方向,也不知游到了哪里,只是爬上岸的时候,正巧遇上闲敲棋子的温澜。
竟然游到了揽月楼后阁。
月光下,那一身淡黄色长衫出尘绝绝。
“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温澜看见湿漉漉的沈长离,并未感到惊讶,
“姑娘你为了见小爷我,真是够辛苦的。”
“我就是锻炼身体而已!”沈长离嘴硬。
温澜靠近过来,打量血迹斑斑的沈长离一眼,啧啧道:
“又搞成这个样子,我说,你别不是打架不知道还手吧?”
“你瞎说……”沈长离一愣。
等等。
又?
什么叫又搞成这个样子?
“温东家,难道我们以前就见过?”
温澜看着沈长离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,一笑而过,
“我知道我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,可你搭讪的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一点儿?”
“切,你长得虽然好看,可惜不是本姑娘喜欢的类型,”沈长离轻佻的挑起温澜的下巴,
“不过你若实在爱慕本姑娘,本姑娘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你。”
温澜脸上的神情僵住了。
随即便是恼羞成怒,
“瞎说八道!追小爷的姑娘都可以从揽月楼排到了京城外了!小爷怎会暗恋你?”
“谁知道呢,”沈长离咧开嘴角,
“也许温东家你就是口味特殊呢?”
温澜气得不轻。
从前斗嘴都是他赢,一年不见,这沈长离的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!
沈长离站起身就要离开,胳膊上一重就被温澜拉住了。
“这么轻易就想走?”
沈长离双手抱胸,警惕道:
“我可是良家妇女,你不要乱来啊!”
“噗哈哈哈!”温澜大笑起来,
“你把小爷我当成什么饥不择食的人了?”
他从衣袖里掏出一罐药膏来,又用手中玉骨扇敲了一下沈长离的额头,“上药!”
沈长离这才想起自己被那阵箭雨刮了一身伤,顿时吃痛的龇牙咧嘴起来,
“你不说我都忘了,疼死了!”
沈长离撸起袖子上药,温澜就在沈长离看不到的地方心疼的注视着她。
真是个傻子,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。
“看什么看,看美女?”沈长离嘴上不饶人。
“无语。”
“无语就别看啊!”沈长离站起身来,准备离开,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,回过头来,
“对了,我想打听个人,你知不知道玄冥是谁?”
可谓谈及色变。
温澜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,“你见过他了?”
沈长离被温澜这变脸速度惊到,“怎,怎怎么了?”
“沈长离,不要靠近他,他会害死你的。”
“怎么…怎么突然这么严肃。”
温澜回过神来,嘴角扯出一个笑,
“罢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沈长离刚想说一句不必,温澜就已经走过来,半拖半拽着将她塞进了马车。
一路上,气氛也是意外沉重。
沈长离总觉得这个温澜跟自己,或者说是跟原主是旧相识,可原主记忆里,根本没有属于温澜的记忆片段。
不过多时,马车停了。
“回去吧小丫头,”温澜突然笑了,
“你放心,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小丫头……
好熟悉的称呼。
沈长离刚想开口问点什么,就被温澜推下了车,随后灰尘四起,马车离去。
温澜根本不给沈长离开口的机会,她叹了口气,直接回了芷萱院。
摄政王府乱糟糟的,倒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失踪。
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,是最舒服的。
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,她一遍遍的梳理心头疑问。
水晶棺/里的女子是谁?自己跟她有什么关系?
温澜与她,到底是不是旧相识?为什么说玄冥会害死她?
一连串疑问,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一丝答案,但她沈长离不是甘愿糊涂的人,她必须把一切的真相查出来!
第一步,查出零碎女尸的身份。
女尸出现在摄政王府,那么就要从寒君袂下手。
看来这个婚,暂时是退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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